甜嵐

   

维灵|偏偏含羞(一)·照高台


易钟灵X席维安

神女X大魔头

我只能说,不是啥正经文学

总有种铁扇和牛魔王的感觉(bushi)

5.4+

 

原谅我最近的奇葩设定吧,非坑可入

 

 

 

自神魔两界交战之后,如若说整个神界最喜庆的一件事,那便是帝女易钟灵的下嫁了。只是,若要算起来,最令神界蒙羞,恐怕也是此事。

 

不为其他,只因帝女下嫁之人并非神族,而是魔界那位新继位的不通三界事,只知杀戮蛮干的魔君。倒不是说帝女只能下嫁神族,只是神魔交恶,神族大败,如今帝女已是保全神族的最后一道护身符,帝女归属,已由不得神族插手了。

 

可神族想不通,避世近六万年的帝女,怎么会被魔族的蛮人惦记上。

 

 

-明月照高台

 

混沌末期,天地化形,灵气骤减,八万年前,祖帝兴华横空出世,以身祭灵,划分天地二界,分别交由天帝、人帝统辖,从此世间诸灵走上正轨。

 

帝女易钟灵,便是受兴华祖帝祭灵惠泽而孕育出的天地灵体。她是天生的上神,六万年前,在祖帝陨地以人形现世,受天地供养,她的存在更像是一种精神象征,只因为,大道无情,天生的灵体,注定意味着修行困难,易钟灵也惦念着自己所受的来自她父帝的泽被,一直隐居在神界的秘境中,避世不出。

 

只可惜,天下没有永久的太平,大概两万年前,无极深渊异军突起,抢掠天地二界的领地。自此,魔族破渊而出,千万年混沌孕育出的魔物,堕落的神族和流放的人间生灵,统称魔界。天地重新洗牌,神、魔、凡三界便由此而来。

 

万年的更迭,对神魔二族来说,只是时间的变化罢了,可对于凡界而言,万年的时间实在太过久远,久到随着凡界秩序的更迭,整个凡界已经与其他二界完全划分开来,再探听不到其他二界的消息,已然独成一派了。而神魔向来水火不容,这般下来,三界仅存的共识,竟是还共同供养帝女易钟灵了。

 

论起易钟灵和那新任魔君的渊源,还得从一万年前短暂神魔休战期开始说起。

 

从魔族出世伊始,便开始了焦灼的神魔大战,在漫长的交战期内,神族中人不断地发现,掠夺他们领地,给予他们痛击的人魔当中,有他们曾经的亲朋,师友,有的甚至情人反目,神族众人这才明白,当初疏忽对无极深渊的管理是多么错误的决定。

 

强大的人魔带领一众魔物,从深渊边缘,一路打到了神界边缘的三界碑,然后以此为据点,攻城略地,层层递进,先是蛟族的似海天,后是凰族的黎鸣谷,一直逼至易钟灵所在的落华秘境才堪堪停下。三界均感念当年兴华祖帝的功德,奉其为三界共帝,易钟灵作为其女,自然而然亦是三界的帝女,只是祖帝身消祭灵之时,陨落于神域,后来易钟灵在此避世,于是题名落华秘境。因此即使神魔交战,双方也不敢轻易冒犯了此地,冒犯了易钟灵去,只能暂时休战。

 

神界是实打实的怕魔族不要命起来,直直攻下落华秘境,毕竟落华境是神魔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,一旦失守,神域领地便畅通无阻了。好在魔族尚且尊崇帝女,不然,以易钟灵独居一境,毫无自保能力的神力来看,魔族要夺取落华境的控制权,如同探囊取物。

 

就魔界而言,并非不想强攻落华境,大不了先打下来,将帝女接走好生供着便是,横竖帝女也是他们魔族的帝女。因此,他们之所以同意休战,并非顾及易钟灵,而是魔界内部生了乱。

 

与神界的各族分治,天帝统管不同,在魔界,魔君有绝对的统治权,可以说,整个魔界是魔君的一言堂,上位各凭本事,魔君之下设七大护法,分别镇守魔界七域。只有继任的魔君,吞噬掉上一任魔君的传承,才能知晓魔界的奥秘。

 

魔界位于无极深渊的中部,这里常年孕育着各种魔物,滋养被放逐到此地的人,令他们魔化,所谓魔界,不过是那些所谓穷凶极恶之人的牢笼罢了。只有各代的魔君知道,在这片充满魔力的深渊底部,还有一方牢笼,这座深渊,乃至他们魔界的存在,都是为了镇压那个人。而这次魔界的异动,亦与那个人密切相关,只因为,渊底的魔域被冲破了,那个人出来了。

 

席维安自有意识起,就一直被禁锢在无极深渊之中,几万年来韬光养晦,终于趁着神魔交战,魔界空虚,封印最为虚弱,冲破了这禁锢了他不知多长时间的牢笼。初初入世的席维安,横冲直撞,抬手之间便重伤了七大护法,急急赶来的魔君欲要制止他,可终究是实力悬殊,眨眼之间便被席维安吞噬。误打误撞之下,席维安就成了新继位的魔君。

 

席维安从未见过各界的好颜色,正巧魔族已经攻至落华秘境附近,席维安便溜达着,一头闯入了秘境之中。

 

茂林遍野,落英缤纷,落华境是也。兴华祖帝陨落之后,落华境内,灵气满溢,横冲直撞,以致偌大一境,竟找不出一个生灵,只有天生灵体的易钟灵,和受她庇护的侍女语兰在此生活。

 

语兰,是易钟灵出世时,顺手救的一只兰草精,养着养着便化了形,正巧与易钟灵做个伴。在侍女上,倒不是神族刻意怠慢易钟灵,实在是这位帝女的神力实在太弱,在这种灵气暴涨的秘境,实在庇护不了几个人,干脆便由她自己去了。

 

恰此时,素月分辉,明河共影,又见海棠铺绣,梨花飘雪,镜湖之上,有佳人倚池望月,冰肌玉骨,媚色天成,最是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席维安正是此时冒失的闯了进来,惊扰了一池春水,他早就被面前的好颜色惊呆了眼,半点不知道移开目去,就知道呆呆愣愣地瞧着这满园春色,那一刻,他好似突然明白了近来听的戏文常念叨的一句话,原这就是“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”。

 

易钟灵屏退了语兰,正独自在山涧灵泉中引灵入体,月圆夜,最适合引渡灵气,她沉浸在自己的一方世界中,仅着一席素色纱衣,自泉中而出,纱衣浸透,踏波起舞,天地灵蕴欢喜的为她伴舞。

 

顺着灵蕴的指引,似海磅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身体,却好似一头扎进了一片汪洋,周身灵气在收归她身的瞬间便戛然而止。易钟灵吃力地拭了拭额上的薄汗,慢慢吐出一口气。她缓缓睁开眼,便看见席维安坐在泉边,赤着脚拨弄着泉内的水。

 

易钟灵的面色瞬间冷若冰霜,迅速捏了个法诀,将蔽体的衣物穿好,顺带放出一道神力,试图逼退这个贸然出现在落华秘境内的人。其实易钟灵知道,这个人既然敢出现在这里,恐怕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,且以她的神力,想要在这人手里讨得好处,只能是天方夜谭。

 

易钟灵顺了顺气息,冷声道:“阁下为何擅闯我落华境?”

 

席维安随手化解了易钟灵的神力,朝着她笑了笑,道:“他们说,这里面住着三界的帝女,我还从来没见过帝女,特地来见上一见!”

 

听到席维安的话,易钟灵不禁气极:“阁下此言差矣,三界之中,无论何界何族,偷窥女子沐浴,都非磊落之事,只是不知道钟灵何处得罪于阁下,您竟要如此羞辱于我。”

 

席维安这才品出不对味来,急忙把还在拨弄灵泉的脚移了出来,捏着诀远远的后撤而去:“仙...神女,我可没看过别人的!”

 

席维安一边捏诀后退,一边急匆匆地解释,生怕惹了易钟灵的不快,只是他却没意识到,易钟灵在意的哪里是他看没看过旁人,分明是恼他不识礼数,贸然冲撞罢了。见他如此模样,易钟灵只道是哪族刚入世的毛头小子,将将化形,还不通规矩,于是便准备严加责备之后,赶他离开。

 

只是,哪里去寻将化形便如此健硕的“小子”呢?

 

易钟灵倒是不曾想过,席维安这人是何等的不要面皮,竟在落华境死乞白赖的住了下来,偏生易钟灵又赶不走他,只能暗暗祈祷这人快点受不了满境暴动的灵气,主动离去。可眼见着席维安一日又一日的住了下去,丝毫没有半点不适,易钟灵不禁怀疑这秘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。怎么发起疯来连天帝等几位上神都招架不住的灵气,对待眼前这人会如此的温柔?随着时间的流逝,易钟灵只觉得连语兰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,她知道语兰是误以为自己在替那个人护体,可易钟灵实在冤枉,她既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,向语兰解释,又拿席维安无可奈何。

 

易钟灵心道,活了六万年,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。

 

席维安赖在落华秘境的日子里,外界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和平。于魔族而言,魔君无故失踪,仗自然是没有打下去的底气,于神族而言,魔族不主动开战,他们自然不会去触人的霉头,自寻不痛快。只能说,外界这短暂的和平,都是易钟灵以落华境的混乱换来的。

 

无论是山涧的灵泉,还是悉心供养的花朵,上至境中天,下至树根百尺,均被席维安祸害了一遭,用语兰的话来讲,活像是没见过世面的猴子,哪哪儿都要去踩踩,半分不肯安生。

 

“你可想好了?若要待在这里,至少是要学些规矩的。”易钟灵抬了抬眼皮,去瞧那只在认真听着她的话,正竭力故作正经的皮猴子,她一边留意着这人的神色,手上还拨弄着近来常徘徊在秘境边缘的魔族进献的凡界话本。

 

席维安一时不知道易钟灵是在瞧他,还是在打量那本书。不过他自是没有那个心去考虑些有的没的,毕竟所有能同易钟灵挂上联系的事儿,他总是愿意千方百计的往他自己身上靠,正如现在,他又将易钟灵的眼神与自己联系在了一处。

 

“我自是愿意待在这里的!”闻言,席维安恨不得一口答千百个愿意,“这里的人美景美,即使整日里待在这里,也舒服极了!”

 

易钟灵闻言轻笑:“倒为难你不嫌弃我这里没有什么人气。”

 

席维安神色稍暗,嘟囔道:“外面多自在,我可是不愿意回去了。”

 

易钟灵听了却安抚他:“叶落归根,命数尽然。”席维安欲要张口反驳,易钟灵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,紧接着问他名讳。

 

语兰被他们这一来一回逗得心中暗暗发笑,面上却不表现出来,她心想,自家帝女终于记起来问人家的名讳了。若说席维安留在落华秘境一事,席维安自己是第一乐意,那语兰必定是第二乐意。语兰是真的觉得,几万年来,碍于三界的关系,易钟灵自封于秘境之内,不闻外事,只有自己陪着她,还鲜少能够近她的身,实在是太过形单了,让人瞧着,难免落寞。骤然出现这么一个活宝,也赶上易钟灵较有兴致,语兰早就想提出来,留下这只“皮猴子”了。

 

“没有人叫过我...”

 

易钟灵怔愣了一会儿,抬首去看渐渐落下去的霞光,映在秘境周侧的云层上,与护境法阵的光晕交织,折射出神秘的色彩,像是给包裹着落华境的云层沾染上一层胭脂,这是独属于落华秘境的薄暮。

 

神界各域之主自负神力无边,向来无视自然的法则,以至于偌大的神界,既没有四季的更替,也没有昼夜的变换,唯有易钟灵的这方秘境,四季常态,昼夜日日交首。每日踏着东起的霞光,护境神兽商羊翩翩而起,巡境周,驱晦暗,又在日暮时分,逆光而返。

 

易钟灵眼看着商羊的身影,自落霞处的云层中破出,身披火羽,青翼带朱,仅有的一只足在赤云上轻轻一点,三爪足上的神铃便响了起来,双翼大展,庞大的羽翼带起的粘连云团飞跃,好一副热闹景象。

 

“是要下雨了,回吧。”易钟灵神色微黯。

 

席维安瞪大了眼,疑惑的上下探看,可入眼是霞光赤红依旧,晴空万里无边。席维安一时摸不着头脑,便凑到易钟灵跟前去,欲要问上一问,只是随着易钟灵的话音落下,已行到近处的商羊却踮起了足,摇头晃脑,舞姿翩翩,铃声远扬。席维安看呆了眼,连满腹的疑问都系数咽了回去,他在秘境待了许久,却从未目睹过境内的朝暮时分,他只知道这落华秘境的神兽极特别,每日都出来溜溜弯。

 

易钟灵目送完远去的商羊,转身欲回殿中去,语兰急匆匆跟了上去,一边走,一边还嘱咐呆呆愣愣的席维安,说是要下雨了,叫他赶快进殿去,徒留满头雾水的席维安在原地,他似信非信的踱着步子,也往殿中去。他看着易钟灵同语兰已经行至殿边的身影,暗暗道:“又不是凡人,怎还如此畏雨,不是有护体灵息吗...”

 

语罢,随着易钟灵的最后一片裙裾即将飘至殿内,瓢盆的大雨瞬间落下,席维安不敢置信的抬手去接,吃惊的去看已经躲进殿内的两人,却被漫天的红雨遮挡了视线,若隐若现之间,席维安好像看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在殿门边徘徊,席维安心想,应该是易钟灵吧,只她会穿月白色的衣服。

 

席维安慢慢走到殿边,在阶下席地而坐,红雨飘落,打上他护体灵息的瞬间,便悄然消散,席维安不明白,在这么美丽的秘境内,怎么也会有如此煞人的景象,就如同他不明白,易钟灵放着好好一个帝女的尊贵不享,却要在这里避世,若是真仙境还能理解,想到这里,席维安适时的回头去瞧殿门口的易钟灵,只见她出尘的月白裙裾上,已经晕开了一块绛色,他想,可这里,分明像炼狱啊!

 

席维安向来是直来直去的人,不通掩饰,有话便想问,易钟灵却与他截然相反,她懂得隐忍,懂得默默接受。可有时候宿命就是这么离奇,非要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套牢在一起。

 

“你们...”

“维安。”

“以后,你便叫席维安。”

 

短短几个字,却仿佛有千斤重,在席维安刚刚平复的心海之上,骤然砸落,激起的是漫天的波涛,汹涌澎湃。

 

“我...是给我的名讳吗?”

 

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易钟灵,害怕从她的脸上看出“不是”的意思。

 

倒是语兰瞧着席维安这般模样,“扑哧”笑了出来:“这落华境就咱们三个人,你说能是给谁的名?”

 

席维安这才安下心来,不好意思的冲易钟灵笑了笑,其实易钟灵并未表现出什么,只是席维安实在燥得很,也不好意思再缠磨着易钟灵,当她的小跟班了,于是他罕见的早早的寻了个地方窝着,消化自己的名字去了。

 

看着席维安远去的背影,易钟灵轻轻叹出一口气,她非木石,怎会感觉不到席维安赤裸裸的喜欢呢?那人一看到她,透亮星眸间闪烁的俱是绵绵情意,手舞足蹈,开心的不得了,连语兰都看不过去,暗地里若有若无的将那人往她跟前推了。她默默走到殿边,看着赤色的雨幕,悄悄撤掉了护体的灵息,在她抬手的瞬间,漫天的红雨仿佛被定格一般,结晶停滞在空中,而后骤然崩裂。

 

四散的红粉飘下,落于易钟灵的指尖,掌心,化作了一道道的赤色灵气,归于易钟灵的体内,她怔愣了一会儿,终是恢复了护体,淡淡道:“钟灵今日...不想受父帝的惠泽了。”

 

语罢,易钟灵便转身离去,语兰听的一愣一愣的,她只觉,今日这一会儿,所见所闻,比从前四万年陪伴在她家帝女身边见闻的都多。

 

“帝女...这些红雨究竟是什么呀...”

 

闻言,易钟灵停了下来,她没有回头,只是声音轻轻的,呢喃:“是命吧。”

 

雨停之后,赤色褪去,落华境又是从前那般的静谧模样,一切好似未曾发生过,恰此时,同往常一般,整个落华秘境的土地上,争先恐后地冒出一株一株的含羞来。

 

随风摇曳,株株,分外妖冶。



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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